「媽媽,老師說小花這個禮拜都不會來上課,因為⋯⋯她奶奶死了。」
「媽媽,人死了,是不是就是上天堂的意思?」
放學回到家之後,丁丁總是喜歡跟媽媽聊聊學校發生的大小事,幾乎無話不談。不過,「死亡」這個議題倒還是第一次出現!
姚媽放下廚房的工作,把他帶到客廳坐下,覺得該是時候跟孩子聊聊死亡這件事了。
「丁丁,你還記得小白嗎?」媽媽一邊問一邊把擺在鋼琴上的全家福照片拿下來,照片中的丁丁還不到五歲,坐在爸爸腿上,好可愛!照片中除了全家人,旁邊還有一隻白色博美狗。
「記得啊!小時候都是小白陪我睡覺的,只是後來小白生病了就自己睡。我還記得有一天早上起床後我找不到小白,都緊張得哭了!媽媽你告訴我小白去旅行了,可是我覺得不可能。媽媽,其實您騙我的,對不對?」往事歷歷在目,丁丁彷彿還清楚記得小白還在的那段日子。
媽媽露出淺淺的微笑,欣慰地看著兒子感性的一面說:「是啊!丁丁,那時候你還小,很難跟你解釋小白去哪裡了?我想你現在應該猜得到,小白生病了,然後死掉了⋯⋯」
丁丁好奇地問:「那小白去哪裡了?」
「沒想到你這麼關心小白啊!」媽媽接著說:「小白死掉之後,我們把牠送去火化場,然後把牠的骨灰跟牠的媽媽一起埋葬在苗栗阿嬤家的後山上。」
「你記得我們每次回阿嬤家都會去後山爬山嗎?在山上,媽媽會跟你們姊弟聊起小白的事,其實就是要讓小白知道我們沒有忘記牠。」
「哦!」聽著媽媽的解釋,丁丁的眼眶紅了,似乎有些哀傷。
「我不會忘記小白的,牠就像我的家人,我還記得我們一起玩我丟球牠追球的遊戲呢!」
突然間,丁丁抱住媽媽,大聲地說:「媽媽,那您答應我不能生病,我不想要您死掉!」
姚媽被這突然的舉動嚇到,也緊緊抱住丁丁,語重心長地回答:「丁丁,你慢慢長大了,愈來愈能夠處理自己的事,媽媽為你感到驕傲。只是媽媽不能保證不會生病,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掉?」
「來,我們打勾勾!就算有一天⋯⋯媽媽不在了,你和爸爸還有姊姊會互相照顧,你也會像現在一樣把自己的事做好,讓媽媽可以放心,好嗎?」
丁丁年紀還小,有點似懂非懂。但透過這番談話,也讓他開始感受到生死的殘酷。
「好,我會乖乖的。」說完,他又鑽進媽媽的懷抱裡,「媽媽,我愛您。我們不要分開!」
★ 作者:Ellie Chou
★ 插畫:Daisy Wu
★ 編輯:Vista Cheng